青铜匣中的薄荷糖突然融化,凝成陆青璇分娩时的全息影像。
她满嘴是血地攥着接生婆的腕子:“给远儿...喂过安神汤了?“
“夫人放心。“接生婆袖中滑出青铜钥匙,“老身亲手喂的量子蛊......“
“你!“陆青璇突然暴起,产褥下的血画出符咒,“我陆家的'逆命丹'......岂是你能......“
影像突然扭曲,陆远听见两个自己在争吵。
年长的机械陆远掐着少年陆远的脖子:“当年你若乖乖喝下安神汤,阿姐何至于......“
“闭嘴!“少年陆远突然将刀刃转向心口,“阿姐换给我的心头血,不是让你这铁疙瘩......“
刀刃入肉的闷响中,真正的陆远呕出黑血。
他颤抖着扒开衣襟,心口旧伤正渗出青铜色的脓液——那根本不是七岁坠马的疤痕,是剖取“逆命丹“的切口!
井底突然传来陆青璇的轻笑,带着产后的虚弱:“傻远儿...阿姐的丹药...要含在舌下......“
陆远将染血的舌尖抵上齿关,二十年未散的薄荷味突然浓烈。
他想起七岁那夜,阿姐喂他吃糖时指尖的颤抖:“含着,别咽......“
机械脏腑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逆命波频!启动清除程序——“
脐带化作数据锁链缠来,却被陆远舌底迸发的青光击碎。
他咳出枚带血的青铜针,针身上的刻痕与井壁卦象严丝合缝。
“这才是真正的'逆命丹'......“陆远将针尖抵住太阳穴,“阿姐,我悟了......“
陆青璇的残影从针眼溢出,半透明的手与他共同握针:“当年我剖腹取胎不是为保你的命......“她引着针尖刺入虚空,“是要把'观测者漏洞'缝进这孩子的魂......“
针脚游走处,井壁浮现出骇人真相:接生婆怀中的肉团突然爆开,钻出个袖珍李世民。
他手中的青铜钥匙插入陆远襁褓,却在触碰“逆命丹“的瞬间衰老成灰!
当最后一针缝罢,井水突然倒流成血线。
陆远腕上浮现出二十八道青痕,恰似《推背图》的装订线。
机械脏腑发出最后哀鸣:“不!朕的量子永生......“
“永你祖宗!“陆远扯断所有脐带,青痕突然崩解。
坠落的线头凝成把青铜钥匙,匙齿正是他初生时的掌纹。
井底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陆青璇的残影开始消散:“快走...去安州老宅......“
她未说完的话被血水淹没,陆远却读懂了唇语——二十年前被焚毁的老宅地窖里,藏着把纹路相反的“阴匙“。
当陆远攥着钥匙浮出水面时,怀中的机械脏腑突然软化。
胎膜里传出顾惜雨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远哥...我好像...怀孕了......“
陆远的手悬在顾惜雨小腹三寸处,玉骨下的量子脉络正在暴走。
那团机械脏腑在他掌心蠕动,表面浮现出青铜巨门的浮雕纹路。
“三个月了......“顾惜雨的机械音带着电磁杂波,“按照《血肉法典》的胚胎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