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映出的幻象令他作呕:父亲正在活剥戏子的皮肤,将惨叫的活人钉在木架上晾晒。当最后块人皮取下时,暴雨中的四合院突然塌陷,露出下方埋着的九口血棺!
\"咚!\"
后院传来棺盖落地的闷响。沈寒川攥着半截人骨拐冲向槐树,看见九口棺材呈逆北斗排列,棺内纸人正在融化。当他的影子被月光投在阵眼位置时,地底突然伸出骨爪,将他拖向血棺深处。
尸皮灯笼突然爆燃。绿焰中浮现祖父的身影——他正将哭嚎的婴孩塞进纸人腹腔,用朱砂在肚皮画《饲煞咒》。当幻象中的祖父转头时,沈寒川看见他后颈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内层灰仙的鼠毛!
\"沈家孽种...该还债了......\"
沙哑的嘶吼从地底传来。沈寒川的裤脚突然收紧,九条葬魂绫从棺内射出,将他吊在槐树枝头。纸扎新郎不知何时立在树梢,手中的哭丧棒突然暴长,尖端露出森森白骨。
\"嗤——\"
哭丧棒刺入肩胛的刹那,沈寒川的鲜血顺着棒身流进棺阵。九口血棺同时震动,棺盖炸飞的瞬间,飞出九具浑身长满人眼的纸傀。它们的眼眶淌着尸蜡,瞳孔倒映着沈寒川不同年龄段的模样。
葬魂唢呐从供桌下自动飞起。当沈寒川的嘴唇触及冰凉唢呐时,喉骨突然剧痛——那唢呐竟在吸食他的声带!诡异的音调引动地脉震颤,槐树根突然暴长,将他裹成虫茧般的树瘤。
子时的梆子声从地底传来。沈寒川在树瘤内窥见终极真相:二十年前的满月夜,母亲被活祭制成血棺阵眼,而他竟是父亲用九十九对阴阳手扎制的\"人傀\"!
黎明前的刹那,尸皮灯笼灰烬突然复燃。沈寒川撕开树皮跌落棺阵,掌心血染红《哭丧调》残谱。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阴云时,九具纸傀突然跪拜,它们的眼珠滚落在地,凝成行血字:
\"甲子年惊蛰,第七代饲主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