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行礼:\"请娘娘赐一曲《霓裳》。\"
当箜篌响起时,我揽住她的腰。宫女们倒吸凉气,但娥皇没推开。我在她耳边说:\"跟着我的步子。\"她绣鞋踩到我靴面时,笑出了泪花。
\"大胆!\"厉喝从假山后炸响。
穿明黄圆领袍的男人疾步而来,腰间玉佩叮当。我看着他鞋尖的团龙纹,心跳如鼓——李煜来了。
\"陛下。\"娥皇慌忙行礼,\"这位吴画师在教臣妾新舞步。\"
李煜眯眼打量我未完成的素描:\"卿这画法倒新奇。\"
我躬身时瞥见他袖口墨迹——看来刚写完\"林花谢了春红\"。酒意突然上涌,我咧嘴一笑:\"不及陛下词章新奇。\"
空气凝固了。娥皇紧张地拽我衣角。
\"哦?\"李煜抚须,\"那卿且说说,朕新词妙在何处?\"
我直视他眼睛:\"比如'胭脂泪,相留醉',若改成'胭脂泪,留人醉'如何?\"这是后世公认的《相见欢》最佳修改方案。
李煜瞳孔骤缩。娥皇的团扇\"啪\"地落地。
\"有趣。\"他忽然击掌,\"来人,备酒!朕要与此子斗词!\"
三巡酒后,李煜已微醺。我故意把《虞美人》的名句拆开混在酒令里。当他念出\"雕栏玉砌应犹在\"时,我接\"只是朱颜改\",他手中金杯突然倾斜。
\"你究竟......\"
娥皇突然抚琴:\"陛下,该用膳了。\"
月光下送她回宫时,她忽然驻足:\"'一江春水向东流'下一句是什么?\"
我摘下落她肩上的海棠:\"是'问君能有几多愁'。\"
她转身时,唇几乎擦过我脸颊:\"明日来教我......那个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