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的振翅声突然与胎动同频,陆远的小腹隆起处裂开道青铜门缝。
机械天尊的残骸在地窖废墟中重组,化作九盏青铜宫灯,灯芯里跳动着李世民的重瞳。
“爱卿何故抗拒天命?“宫灯阵列映出李淳风的虚影,他的道袍下摆流淌着羊水,“朕的量子龙种能助你跨越......“
“跨越你娘!“陆远突然咬碎玉蝉,蝉翼碎片凝成手术刀。
他反手刺入自己的耻骨联合处,刀刃刮过青铜胎记时迸出火星:“老子这就给你剖腹产!“
量子羊水喷溅在宫灯表面,每盏灯都映出不同时空的陆青璇——有临产时血染罗裙的,有在机械佛堂诵经的,甚至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正在缝制婴儿襁褓。
所有虚影齐声悲鸣:“远儿,胎门不可硬开......“
陆远突然扯断三根肋骨,骨茬在掌心凝成产钳:“阿姐说过,陆家接生不用麻药!“
产钳夹住胎门的刹那,地窖穹顶浮现二十八星宿的血阵。
每颗星子都是个袖珍李世民,脐带纠缠成量子锁链捆住陆远四肢。
顾惜雨的机械残躯突然暴起,合金骨盆化作产床将他禁锢。
“陛下要出来了......“她的胸腔播放着《秦王破阵乐》,“请夫君静待真龙......“
“真你祖宗!“陆远突然咬破舌尖,血水混着青铜针喷向星宿阵。
针尖刺穿“角宿“位置时,血阵中跌出个浑身胎脂的李建成:“二弟...你连朕的转世胎都......“
胎门突然扩张成黑洞,陆远的产钳夹住团蠕动的混沌。
他看清那根本不是胎儿——是无数个自我观测的陆远在量子泡沫中厮杀,最中央的肉团上插着把带薄荷香的剪刀!
“阿姐的接生剪......“陆远突然泪流满面,“原来你藏在这里断脐......“
混沌肉团突然睁开陆青璇的眼睛:“现在剪,还来得及......“
剪刀咬合时发出的不是金属摩擦,而是陆远七岁那年的啼哭。
量子脐带断裂处喷出的不是羊水,是玄武门之变的血雨。
李建成的虚影在血雨中融化,嘶吼着化作《推背图》的残页。
“朕的永生......“
“永你娘的生!“陆远将染血的剪刀掷向星宿阵,刀刃旋转着切开二十八重时空。
每个被斩断的脐带都凝成青铜钥匙,插入顾惜雨机械子宫的锁孔。
当地窖响起九十九声锁芯弹开的脆响,陆远怀中的混沌胎儿突然坍缩成玉蝉蛹。
蝉蛹表面浮现安州老宅的微雕,烟囱冒着二十年前的炊烟。陆青璇的呼唤从窗棂溢出:“远儿...回来喝安神汤......“
“这次换我喂你。“陆远捏碎玉蝉蛹,薄荷香混着量子尘埃灌入喉头,“阿姐,该醒醒了......“
地窖突然降下血胎衣,将陆远裹成琥珀状的茧。顾惜雨的机械残躯开始生长血肉,她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那里浮现出青铜门的反向胎记:“远哥...我们被调换了......“
琥珀茧中传出陆远的闷吼,胎衣突然被《人伦律》代码烧穿。他
破茧而出的瞬间,整个安州地界开始量子化——老宅废墟重组为产房,焦土生长出脐带般的藤蔓,连天空的云都是羊水凝结的。
陆青璇的虚影正在接生台前缝制襁褓,每针都刺穿个李世民胎儿:“还差最后三针......“
陆远突然将青铜钥匙插入自己的太阳穴,脑浆化作数据流注入针眼:“阿姐,该缝的是这个——“
针尖挑起块蠕动的时空碎片,里面封印着真正的初生真相:当年被调换的并非胎儿,而是陆远与李淳风的观测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