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菲连忙拉住她:“排排排…… 我们这就去!”
赛貂蝉看向关谷神奇:“还有你!”
关谷神奇指着自己,惊讶地问:“我也去呀?”
赛貂蝉白了他一眼:“废话,热腾腾的汤面,你不得随时招呼着?”
胡一菲安排道:“都走都走,子乔留下看门。” 她凑近吕子乔,小声嘱咐:“别让任何人上楼,尤其是我屋,任何人都不许进!”
小丫环带着众人走出客栈,赛貂蝉走出去后又折返回来,左右看看,凑到吕子乔身边。?赛貂蝉关切地问:“你的眼睛还疼吗?”
吕子乔摇了摇头,说:“不疼了!”
赛貂蝉假惺惺地说:“昨天的事,你千万别在意啊!”
吕子乔大度地说:“那当然,量小非君子嘛!”
赛貂蝉话锋一转:“今天的事,你也别在意喔!”
吕子乔一头雾水:“今天什么事啊?”
赛貂蝉突然伸出双指,叉中秀才的眼睛,吕子乔惨叫一声,捂住脸。赛貂蝉趁机飞奔上楼。
“嗵” 的一声,胡一菲的房门被赛貂蝉撞开。赛貂蝉两眼放光,像饿狼一样在屋里四处乱翻。
赛貂蝉嘴里不停地念叨:账本,账本,账本在哪儿啊?”
她四处打量,最后扑到胡一菲的床上,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账本。翻开几页后,赛貂蝉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赛貂蝉大笑道:“啊哈哈…… 我的快绿阁,到手啦!”
众人兴致勃勃地走进客栈大堂,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曾小贤感叹道:“哎呀,人家那店装修的你看,怪不得说咱是猪圈呐。”
陈美嘉附和道:“跟他们一比,咱这儿就是一牢房。”
关谷神奇打趣道:“牢房?整个就是一茅房,堆茅草的房!”
胡一菲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咱就是没钱,要是有钱,谁不想那么装修呀?回头等攒够钱,咱也把店翻修一下。”
赛貂蝉从楼上走下来,冷笑一声:“恐怕没那个机会了!”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赛貂蝉。胡一菲惊讶地喊道:“子乔?”?这时,吕子乔揉着眼睛从账台后走出来,看到赛貂蝉后,大吃一惊:“谁让你上楼的?”
赛貂蝉得意洋洋地掏出账本,胡一菲脸色骤变。?胡一菲愤怒地说:“你…… 你把账本还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赛貂蝉笑得前仰后合:“我好怕呀,哈哈…… 限你今晚之前,搬离此地!”
关谷神奇挺身而出:“你说搬就搬呐?我们凭啥听你的?”
赛貂蝉冷哼一声:“不听啊?没关系,我先给大家念两条,大家听的时候,一定把自己想象成娄知县,然后体会一下那种怒不可遏、欲杀之而后快的心情,听好了…… 三月十七日,酒水十六两七钱,菜肴二十三两八钱,净利二十七两五钱,税款,竟然是零耶,哈哈哈……”
笑着笑着,赛貂蝉发现众人表情异样,疑惑地看着大家。
曾小贤催促道:“接着念啊,别光看前边,后半本才精彩呢!”
赛貂蝉低头翻账本,越翻越着急,脸色越来越难看。
赛貂蝉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
小丫环紧张地问:“怎么啦?”
赛貂蝉惊呼:“这是咱家的账本!”
曾小贤冷笑一声:“错…… 前半本是假的,为了引你上钩,后半本才是你家的。”
赛貂蝉难以置信,问道:“你…… 你是怎么拿到的?”
陈美嘉得意地说:“你以为就你手快呀?”
关谷神奇拍了拍曾小贤的肩膀:“她也不打听打听,我兄弟以前是干嘛的?”
胡一菲看着赛貂蝉,语重心长地说:“赛掌柜,我以前就是想不明白,你是咋赚的这么多钱,一看账本,呵呵,你就不怕出事?”
赛貂蝉嘴硬道:“怕出事还做什么生意啊?马无夜草不肥!”
胡一菲摇了摇头:“话是不假,关键是,那马想养多肥?肥到满腹流油跑不动才算?老老实实做生意,有啥不好?整天提心吊胆的,你不难受啊?”
赛貂蝉撇了撇嘴:“呵呵,人跟人不一样!”
小丫环跟着附和:“绝对不一样!”
胡一菲神色严肃:“但法律对每个人都一样,交税是每个百姓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没有税收,国家哪有钱来维护你的各种权利?门前的路,河边的桥,边疆的守卫,城门的哨,那可都是从无数百姓的税款里汇聚而来的,远了不说,就说那五十两银子,要没衙门给你作主,鬼才肯给你赔钱呐!”
赛貂蝉沉默片刻,感慨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知道该怎么做啦。” 说完,便欲离开,却被胡一菲拦住。
胡一菲冷冷地说:“我们不奸,并不说明我们傻!” 说着,夺过账本。
胡一菲目光如炬,严肃道:“限你今晚之前,把所有亏欠的税款还上,否则我帮你交!”
赛貂蝉故作轻松:“那感情好啊……”?胡一菲脸色一冷,道:“我是说账本!”
小丫环一旁抓住重点,着重说道:“她是说账本!”
赛貂蝉左右看看,长叹一声,冲出门去,小丫环紧跟其后。
同福客栈的大堂在夜幕笼罩下,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胡一菲在柜台后忙碌地算着账,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响;胡一菲哼着小曲,擦拭着桌椅;陈美嘉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清扫着地面;吕子乔则捧着一本书,在角落里看得入神。
就在这时,张凌迈着大步走进客栈,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高声喊道:“哇呀呀…… 拿酒来!”
胡一菲放下手中的抹布,迎上前去,笑着问道:“要什么酒?”
张凌胸脯一挺,大声说道:“最好的是什么酒?”
胡一菲不假思索地回答:“女儿红,七十年的!”
张凌摆了摆手,说道:“不要…… 给我来最贵的!”
胡一菲挠了挠头,疑惑地说:“最贵的还是女儿红啊?”
张凌挥了挥手,说道:“那就赶紧上吧,顺便到西街把那唱小曲的给我找来!”
胡一菲笑着指了指众人,说道:“还用出去找?现成就有…… 康桑阿米达 USIc!”
话音刚落,欢快的音乐骤然响起,节奏强烈。众人迅速围成一圈,且歌且舞。胡一菲扭动着腰肢,唱道:“老张呀,你是不是饿得慌?你要是饿得慌,对我一菲讲,一菲我为你溜肥肠……”
张凌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摆手说道:“不要溜肥肠,要最贵的,最贵的!”
胡一菲停下舞步,走上前,好奇地问道:“老张呀,你是不是发钱啦?”
张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高兴道:“哈哈,前两个月的餐补,全都发下来啦!”
胡一菲眉头紧皱,疑惑地问道:“不是说衙门钱紧吗?”
张凌笑着解释道:“怡红楼的赛掌柜刚交了一大笔税款,解决了不少燃眉之急呀!”
众人听后,纷纷交换眼色,胡一菲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张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道:“娄知县临时决定,把本季度最佳商户颁给怡红楼,另有赏银五十两!”
胡一菲听到这个消息,惊讶得合不拢嘴,“啊?” 了一声。瞬间,她的脸色由惊讶转为悲伤,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众人见状,急忙冲过来扶住她。
张凌走上前,拍了拍胡一菲的肩膀,安慰道:“千万别泄气,坚持到底,下一季就是你,努力努力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