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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翎宁在府里待了半天,吃了午饭就回书院了。
上山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方益(江南星外祖母)。
“好久不见啊,严女君。”方益主动打招呼。
周翎宁温和道:“方郎中,好久不见,此次上山是为了明日登山做准备吧。”
“是啊,每年这都是回春堂负责的。上次见女君,还是女君找南星拿药膏的时候呢。”方益似乎是在和她寒暄。
时间过得太久,周翎宁险些没想起来什么事。
她停顿了一下,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空青因为有人扔石头崴倒了:“嗯,方郎中的药膏管用,我朋友好的很快。”
方益笑道:“那便好。”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周翎宁的神色,不经意的问:“听闻县里新开的佑福堂,当初是女君府里的人去官府登记的?”
周翎宁不动声色:“哦,那是我朋友开的,我帮帮忙而已。”
被人打听出来也不一样,除了酒楼和绣纺做了点保密处理外,药堂她没管,单和当初也只是开个试试,没想着开多大。
方益说的话无伤大雅,关键是她的意图是什么?
“原来是女君朋友开的,真是有缘分。”方益感叹道:“南星也被单郎中看中,在佑福堂抓药呢,女君知道吗?”
何止知道?我可太熟了。
周翎宁低眉浅笑:“是吗?刚知道。”
“也是您教导有方,他才能被选中。”
方益摆摆手:“害,运气好罢了,女君太看得起我们了。”
“说来也挺不好意思,之前因为草药价格的事情,堂里还和女君的朋友起了点小冲突,早知道和您认识,我就拦下来了。”
周翎宁闻言轻挑了一下眉,有些惊讶。
她和方益不怎么认识吧?
也就给她看过一次湿疹,而且听方益的言语,也不知道她和南星相熟,怎么听着有点主动示好的意思?
“都是小事,难免的,方郎中不必介怀,现在不都处理好了嘛。”周翎宁随口接了一句。
方益点头,说:“是是是,都处理好了,现在我们和佑福堂的关系还很好呢。”应该是爬山累了,她擦了擦额角的汗。
“听单郎中的意思是,过两年就要走?”她不经意的问,又说:“在县里待的好好的,医馆也开稳当了,还有学徒,作何要走?”
周翎宁扭头看了她一眼,让方益有些紧张。她道:“不知道。我是她朋友,又不是她娘。”
“哈哈,哈哈,女君真幽默。”方益道:“女君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可惜单郎中花了这么多钱买药,还没赚本钱呢,就要走……这不是挺可惜嘛,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周翎宁没接话,她声音越来越微弱。
她停下这个话题,说其她的:“别的不说,就单(dan)说单郎中愿意把真本事交给学徒,我就佩服她,南星虽然愚钝,也学到了一些。”除了自己家孩子,谁会傻到把真本事往外教呢,更何况那些学徒只是个打杂的,连师都没拜。
周翎宁听到她说起江南星,才继续听方益讲话。
“不过南星没个学医的耐性,他外祖父身体又不好,他想待在家里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