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此时响起视频通话。林暮秋颤抖着接通,屏幕里的小满正在阴戏台上起舞,她的四肢关节反折成纸人角度,天灵盖的锁魂钉随着舞姿渗出脑浆。当视频扭曲成雪花时,背景音里传来蛇信吞吐的嘶响。
后院突然响起棺盖落地的闷响。林暮秋攥着半截人骨伞冲向槐树,看见七口薄皮棺呈蛇形排列。当他踏进阵眼位置的刹那,地底伸出无数骨爪扣住脚踝——那些溃烂的手掌内侧,全都有块与他相同的胎记!
尸皮灯笼从轿顶坠落爆燃。绿焰中浮现祖父佝偻的身影——他正在活剥弟子的皮肤,将惨叫声封印进扎纸人偶。当幻象中的祖父转头时,林暮秋看见他的后颈皮肤正在脱落,露出内层灰仙的鼠毛!
\"林家孽种...时辰到了......\"
沙哑的嘶吼从地底传来。林暮秋的裤管突然收紧,七条葬魂绫从棺内射出,将他倒吊在槐树枝头。纸扎新娘不知何时立在树梢,手中的哭丧棒突然暴长,尖端露出森森白骨。
\"嗤——\"
哭丧棒刺入肩胛的刹那,林暮秋的鲜血顺着棒身流进棺阵。七口血棺同时震动,棺盖炸飞的瞬间,飞出七具浑身长满人眼的纸傀。它们的眼眶淌着尸蜡,瞳孔倒映着林暮秋不同年龄段的模样。
丧魂锣突然自半空坠下。当林暮秋的掌心触及冰凉的锣面时,嵴椎突然剧痛——那锣竟在吸食他的骨髓!诡异的音调引动地脉震颤,槐树根突然暴长,将他裹成虫茧般的树瘤。
子时的梆子声从地底传来。林暮秋在树瘤内窥见终极真相:二十年前的满月夜,母亲被活祭制成血棺阵眼,而他竟是父亲用九十九对阴阳手扎制的\"人傀\"!
黎明前的刹那,尸皮灯笼灰烬突然复燃。林暮秋撕开树皮跌落棺阵,掌心血染红《哭丧调》残谱。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阴云时,七具纸傀突然跪拜,它们的眼珠滚落在地,凝成行血字:
\"甲子年惊蛰,第七代饲主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