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寒川的蜕鳞痛达巅峰。他的右臂皮肤完全剥落,露出鼠类指爪。当他想用青铜匕首自戕时,煞傀的葬魂绫突然缠住手腕,将利刃倒转刺入心口——剧痛中,青铜锁忽然浮空,锁芯射出血光注入他的竖瞳。
记忆如毒浪席卷。沈寒川看见自己出生时就被刻上《饲煞箓》,母亲的皮囊不过是封印灰仙的容器;所有沈家男子都是蜕壳的宿主,而女眷则被活祭制成控傀法器...二十年的养育,不过是等待煞傀成熟的仪式!
\"吉时到!\"
灰三姑的虚影浮现在煞傀头顶。她撕开脸皮,露出内层灰仙的鼠脸,长尾扫过祭坛时,整座废墟突然陷落地底。沈寒川在坠落中瞥见终极真相——云层深处悬着具山岳大小的灰仙本体,那些所谓家主,不过是它褪下的指甲垢!
阴骨轿残骸突然汇聚成祭台。沈寒川的嵴椎被钉在台面,煞傀的六件法器同时刺入要害。当他的魂魄即将离体时,母亲的人皮突然收紧,裹着青铜锁撞入煞傀心口。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沈寒川听见青铜锁开裂的脆响。锁芯迸出的血光中,那些被灰仙吞噬的沈家残魂突然暴走,撕咬着煞傀的四肢。他趁机抽离嵴椎鼠尾,带着灰仙本源跃入地脉裂口。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阴云时,沈寒川在血泊中摸到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的人形遍布灰鳞,唯有左眼还残存人性。在他身后,煞傀的残骸正缓慢重组,碎裂的青铜锁凝成行血字:
\"甲子年霜降,灰仙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