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中,记忆如毒蛇噬心。沈寒川看见自己婴孩时期被塞进纸扎,母亲的人皮裹在外层施咒;七岁生辰夜,父亲用青铜钉在他嵴椎刻下《饲煞箓》;十五岁撞见祖父在血棺阵前蜕皮......每个记忆碎片都渗出混着金粉的脓血。
\"戌时三刻...蜕鳞......\"
灰三姑的呼唤引动地脉震颤。沈寒川的鼠尾突然暴长,尾尖刺入祭坛底部。当鲜血染红《破煞箓》时,整座地窖突然坍缩,露出下方溶洞中的血池——池底堆满历代沈家女眷的骷髅,每个头盖骨都刻着\"饲煞\"二字!
血池中央浮着具三丈高的灰仙塑像。沈寒川的鼠尾不受控地缠上塑像手指,掌心《饲煞咒》突然凸起肉芽,与塑像表面的咒文咬合。当他的瞳孔彻底化作竖瞳时,塑像腹腔突然裂开,飞出九十九具沈家先祖的蜕壳。
\"甲子轮回...恭迎仙尊......\"
蜕壳们齐声诵念,声音震落洞顶钟乳石。沈寒川的皮肤开始大面积剥落,露出内层灰仙的鳞甲。当他即将彻底异化时,母亲的皮囊突然收紧,裹着青铜匕首刺入心口。
剧痛唤回刹那清明。沈寒川用最后的人性挥刀斩断鼠尾,断尾在血池中化作具新的蜕壳。葬魂唢呐突然自爆,音浪震碎灰仙塑像的瞬间,他看见塑像心脏位置嵌着枚青铜锁——锁芯纹路正是他缺失的胎记!
当沈寒川抓住青铜锁时,整座溶洞开始崩塌。母亲的皮囊裹着他冲出地脉,在黎明降临前摔进祖宅废墟。晨光中,那顶阴骨轿的残帘无风自动,轿内传出声婴儿啼哭——半具纸扎婴孩正在融化,腹腔内蜷缩着个浑身长满鼠鳞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