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舟的胸腔裂开时,萨满老妪正用骨梳刮取他的脊椎血。那些嵌在脊骨里的五仙本源珠随着刮擦声旋转,在他后背烙出《逆仙契》的符文。每当鲜血滴落在青砖地面,便幻化成缩小版的饲仙鼎,鼎中囚着苏家历代难产而死的女眷亡魂。
\"瞧啊,这才是你真正的胞妹......\"老妪的指甲突然暴长,刺入苏沉舟的肋骨间隙。从伤口中拽出的不是脏器,而是具蜷缩的青铜婴尸——它的额头上刻着胞妹的生辰,脊椎与苏沉舟的仙骨完美嵌合。
夜色中的乱葬岗突然隆起骨庙。活人桩的根系破土而出,交织成座移动的脊椎庙宇。庙门两侧的盆骨卫兵突然活动,它们的耻骨弓上缠绕着蜕仙衣碎片,每当夜风掠过,就奏响混着人皮鼓点的安魂曲。
庙堂中央悬浮着五仙血鼎,鼎身嵌满跳动的本源珠。当苏沉舟被推进鼎中时,鼎耳处的萨满头骨突然咧嘴狂笑,那些历代饲仙者的记忆如潮水般灌入他的头颅——曾祖父将长子的胎盘熬汤喂给五仙、祖父在产房地板下埋设活人桩、父亲用胞妹的胎血绘制饲仙阵......
\"该归位了。\"老妪的神裙突然碎裂,露出肚脐处衔尾相食的蛇形咒文。她的手骨插入青铜婴尸天灵盖,将其炼化成柄人颅鼓槌。鼓槌敲击苏沉舟仙骨的刹那,整座骨庙开始震颤,地面钻出三百具裹着蜕仙衣的活尸。
这些活尸的关节皆用仙骨重塑,面部蒙着不同时期的苏沉舟面皮。当它们齐跳《饲仙骨舞》时,苏沉舟的脊骨不受控地节节暴长,刺穿皮肤化作庙宇新梁。那些复眼残存的视界里,他看见自己的骨架正被改造成移动骨庙的核心支柱。
血鼎突然倾倒,鼎中窜出初代饲仙者的亡魂。那是个浑身长满胎盘触须的老者,他将苏沉舟的头颅按在鼎口,强迫其饮下混着五仙本源的胎血。当腥臭液体滑入喉管时,苏沉舟的胃部突然产卵般胀大,肚皮浮现出三百个哭嚎的仙胎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