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坞的夜,被欢声笑语浸染得如同陈年的女儿红,香气弥漫,令人未饮先醺。
湖心亭的厢房内,烛火摇曳,光晕柔和,映照着一张张或娇媚、或清丽、或英气的脸庞,每一寸肌肤都仿佛泛着莹润的光泽。
“美人轮盘赌”的游戏,在莺声燕语与半推半就的娇嗔中,画上了甜美的句点。
黄蓉,那双灵动的桃花眼此刻弯成了狡黠的月牙,她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瓶名为“奇迹之水”的香奈儿五号,瓶身冰凉剔透。
她时不时偷偷旋开瓶盖,将一点点金黄色的液体点在皓腕内侧,那细腻的肌肤瞬间吸收了清冽的芬芳,她凑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脸上漾开满足的笑意,像只偷吃到鱼腥的小猫,带着几分得意,几分娇憨,眼波流转间,尽是少女独有的慧黠与魅惑。
王语嫣,颈间的“星光之泪”蓝宝石项链,幽蓝的光芒深邃如夜空,恰似她那双总是带着淡淡疏离感的眼眸。灯火下,宝石流转的光辉映在她白皙如瓷的肌肤上,为她清冷绝俗的气质,平添了几分触不可及的高贵。
她纤长的手指偶尔会无意识地拂过那微凉的宝石,指尖的温度与宝石的冰凉形成微妙的触感,让她心头微颤。
穆念慈,平日里束发劲装,此刻却任由青丝垂落肩头。那对设计独特的流苏耳环,随着她微微侧脸的动作,在耳畔轻轻摇曳,细碎的光芒跳跃闪烁,拂过她线条优美的颈项。
这灵动的光影,冲淡了她眉宇间的几分英气,让她那总是带着一丝倔强的脸庞,也染上了女儿家的娇羞与妩媚,仿佛一朵于风中悄然绽放的红梅,别有风情。
阿朱与阿碧更是喜形于色。
阿朱纤细的手腕上,那只精致的手镯温润贴合,她指尖反复摩挲着镯子上的纹路,感受着那份细腻的触感,眼中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带着江南水乡女子特有的温婉与崇拜。
阿碧则将那小巧的异域香膏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那香膏散发出的奇异芬芳萦绕在她鼻尖,让她看向纪元的目光,充满了小女儿对英雄的无限景仰。
就连年纪最小,今夜幸运赢得“侍奉”头筹的洪凌波,也难掩激动。
那簪头的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细碎而迷人的光芒,映亮了她那张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她忍不住对着铜镜左顾右盼,镜中少女的影子因这小小的点缀而焕发出别样的光彩,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雀跃的光芒。
纪元斜倚在软榻上,慵懒地支着头,墨色的眼眸深邃如潭,倒映着眼前这活色生香、争奇斗艳的美景。
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带着全然的掌控。这些在他眼中不过是寻常的现代奢侈品,在此刻,却是点燃这些绝色女子热情与渴望的火种,是他不动声色间,宣示主权的象征。
看着她们因一件小礼物而眼波流转,因一个眼神而暗自雀跃,纪元心中那属于雄性的征服欲,如同被醇酒浇灌,得到了无与伦比的满足。这燕子坞,这满亭春色,终将是他囊中之物。
湖心亭内,暖香浮动,笑语嫣然。
然而,月有阴晴圆缺,欢愉的光芒,总有照不到的角落。
与湖心亭遥遥相望,水榭一侧的厢房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寂静,如同实质的帷幕,将这片空间温柔而又残酷地包裹。空气仿佛凝滞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连窗外的虫鸣,似乎都懂得察言观色,悄然噤声。
曼陀山庄那位曾经艳压群芳、骄傲如孔雀的女主人,李青萝,此刻正独自一人,拥着柔软的锦被,侧卧在床榻之上。
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在透过窗棂洒落的清冷月光下,勾勒出成熟妇人独有的丰腴与韵味。
她没有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