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云他们驾着车回到村儿里,正值晌午。村头的大槐树下有不少妇人正在乘凉,少不得说着东家长西家短。
远远见一辆骡车过来,心头都诧异,这年头儿牲畜拉车可不多见。但见上头坐着的是苏云娘,心里的惊讶便更甚。
“这苏云娘自打男人死了,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整天的往县里头干啥去?”
“谁说不是呢?瞧瞧这板车上也不知道拉的是啥?都这么能耐了,还能雇得起板儿车了!我瞧着,那车像是县城外头那大车店的,”
众妇人抬头一看,她们有的不知所云,但也有去过县城,有些见识的。看到那骡车前头的幌子杆儿上吊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什么字不清楚,但正是那大车行的标志。
这其中就有花氏,她盯着那车上的人,心里五味杂陈。过了一会儿,才酸溜溜地说道。
“也不知道这个苏云娘到底怎么想的,自家男人死了,还有心思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去县城里逛,莫不是还忘不了……”
她话说的隐晦,说一半儿留一半儿,倒是能够引人无限遐想。其中有不少年纪轻的小媳妇儿,刚嫁过来没几年,根本不知道这内里的门道儿!
一听,那肯定是有说头儿呀!
立马齐刷刷地盯向花氏,就差一把瓜子了!妇人嘛,整天里东家长西家短,最喜欢的就是听八卦,瞬间,她们便觉得胸中有一把熊熊的八卦之火燃烧起来。
花氏一脸无奈,忙推辞着说,自己啥也不知道。
“哎呀,花婶子,你就给我们讲讲嘛,权当无聊解闷。”
“就是嘛,花婶子。我们嘴巴严得很,不会说出去。”
…
花氏被奉承的飘飘然,之所以愿意待在这大槐树下,就是为了得到众人的吹捧。
花氏跟苏云娘两人同时嫁进大石村,据说当时苏云娘的聘礼是五两银子,而她的聘礼只有一两!
这事儿就成了她心中的刺儿!
而后来,她还郁闷的发现,那苏云娘的丈夫林槐身形高大,肌肉结实,还是个打猎的好手,种田更是个好把式!
而自家男人,整日里遛街摸狗,不干什么人事儿!花氏心里愤恨,凭啥那苏云娘这么好命?都是从镇上嫁过来的,自己的模样儿也比苏云娘周正……老天爷如此不公!
可偏偏花氏个有心眼儿的,并不和苏云娘正面冲突来,反而和她处成了姐妹,时不时的便去林家晃悠,帮忙做这做那,跟苏云娘唠嗑儿,实则却没少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偏偏苏云娘也是个没有心眼儿的,将出嫁前那点儿少女怀春的心思,通通的倒给这个所谓的闺蜜听。所以花氏才知道的那么多。
从这点儿来看,花氏这个人心理,着实有些扭曲?自己过得不好,也要拉着旁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