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没深吻,他后退开说:“以后舞坊,我不去就是了。”
叶榆点点头,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逍遥王将他抱紧,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叶榆小声说:“有人跟着我们。”
逍遥王转身,神色有疑。
灯火葳蕤里,两人并肩站立。
逍遥王试探着唤道:“周济?”
沈清臣倒还是老样子,可他身旁的周济,简直跟以前那个周督公,判若两人。
他穿着天青色宽袖大衫,外罩一层月白纱,满头缎发束之玉冠里。
那张人人夸赞但又人人惧怕的面孔上,挂着柔若清风的笑。
以前周督公一笑,那可是要人命的。
叶榆挣扎着要下来,逍遥王反把他抱紧紧的:“别动。”
沈清臣抬高视线,远处街道上聂从均身影急匆匆奔来。
他低头同周济说:“人见到了,可以走了吗?”
周济冲他一笑:“嗯。”
接着,两人转身融入人流,很快消失不见。
逍遥王有些恍然,心口说不出是惆怅还是什么。
叶榆捏捏他脸:“怎么了?”
逍遥王想了想说:“看到周济如今这样...我很高兴。”
以前的周济有权有势,别人都怕他骂他,虽然自己也不例外,可那会儿觉得,周济这人过于神秘,神秘的不像活人。
如今,他是完完整整的活人了。
叶榆吻了吻他嘴角,道:“沈大人爱慕督公多时,必会好好待他的。”
“哼。”逍遥王翻个白眼:“男人,都是嘴上说的好。”
叶榆:……
四:
“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去江宁府,或是光州也可以。”
时隔几年,周济,沈清臣真的再度到光州。
福子已经八岁,姚氏夫妇热心招待二人,并再次送上两盏祈福灯。
仍旧是那条河,但这次是两人一起放灯。
波光勾勒的水纹将灯带走,沈清臣用手帕轻轻擦去周济指尖的水,说:“上次在这放灯,你许了什么愿?”
“忘了。”周济仔细回想半天后,很快又说:“但这次——”
“……?”
周济招招手,沈清臣笑着垂下头靠近,以为是有什么悄悄话。
结果,一个吻落在他脸颊,对上一双灿若星河的眼。
周济说:“我已拥有世间最好的郎君,他可以允我一切,所以……用不着许愿了。”
信任、生命、未来、在那双眼里全部交付出去。
沈清臣反手将周济紧拥住,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才是那个最好的郎君。”
明月振白衣,怎知它向往春台已久。
苍茫的河流,送别不少来去的人,可今日却有一人放着河灯独自下雨。
小夏子擦去李湛脸上泪水,问:“公子,你怎么哭了?”
李湛愣愣的望着河对岸,两道浅色身影在月色下,逐渐走远。
“刚才有个人,我好像认识他,可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知道吗?”
小夏子沉默几息,从袖笼里拿出一块玉环长佩,然后给李湛挂在腰间。
“不认识,但……公子若再耽搁下去,皮影戏可要结束了。”
“啊!”李湛匆匆跑向闹市:“快走。”
冲进闹市的不止有李湛,小夏子,还有无数看不到的人影。
他们是自由的,也是束缚的。
风惊,月隐,时下最美。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