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府现在便可将你拿下,斩立决。”
说话间,他留在堂外的卫所兵,立刻蠢蠢欲动,再度与捉刀卫对峙起来,堂内外气氛霎时剑拔弩张。
唐辰却神色镇定,反手一刀,利用刀面拍在那名官吏的胸口,将那人拍的远离木箱子后,冷冷地道:
“箱中之物,便是徐时行通倭证据,谁敢擅动,他就是徐时行同党,便是通倭。
郝知府若不想被我查,还是尽快回去处理你们衙门里的事。
据我所知,砸坏织造衙门的刁民尚在你那府衙大牢里关着呢。
大人如此有法不依,违法不究的行径。
究竟咱俩是谁不将朝廷法度放在眼里,还真不好说。”
说到这儿,他不再理会气的面红耳赤的郝知府。
唐辰转头对赵钱李三人,认真吩咐道:
“钱大通!”
“卑职在!”
“封存证据,立派专人,换马不换人,八百里加急火速送京,交于福王。”
“得令~”
“赵起元!”
“卑职在!”
“你带人捉拿徐少湖归案,但时刻要谨记,我们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福王,代表的是我朝法度。
捉拿徐少湖归案时,一定要再三申明,我们只抓通倭贼人,不扯其他。
当然我个人是相信,通倭的只是这位徐少爷,跟徐阁老没关系的。
你去了一定,一定要跟阁老解释清楚。
我唐辰这次来苏丘,只是为了完成先皇遗命,绝不是针对他个人。”
唐辰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只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在扯淡。
“李荣!”
“卑职在!”
“你等下护送郝知府回城处理要务。
既然知府大人如此着急徐阁老府上的事,你便替我去拜会一下徐阁老,帮着知府大人仔细查查徐府。
看看咱们这位致仕的徐阁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调查清楚。
能帮咱们尽量帮忙,不要因为徐阁老致仕了,你就怠慢糊弄事。”
“卑职不会,一定会好好的查。”李荣将‘好好的查’四个字咬的极重。
“嗯,这方面你要向苏丘府的上下官员学习,一定要将徐阁老当作陛下来侍奉。”
这话任谁听来都是阴阳怪气,苏丘府上下官吏恨的牙根痒痒。
只是现在,他们被刚才那道圈进命令吓住,怕若再跟这位少年织造起冲突,会刺激的这个少年织造走极端,真将他们全都扣下来。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少年织造使就是一个不怕事大的疯子。
一个两个都有家有室,没必要跟疯子一般见识,回头写奏折控告他便是,犯不着当年起冲突。
如今听到这明显讽刺他们的话,只是怒瞪着他,却没人再说一句话。
“是!”李荣犹豫了一下,躬身应命。
可就在他要走时,忽地又被唐辰拽住,见其神色担忧道:
“不行,你做事好莽撞,我不放心,我这里有句顺口溜,你记一下。”
李荣满脑门问号。
不等他反对,唐辰嘴里的顺口溜脱口而出。
“徐阁老是天,徐阁老是地。
徐阁老就是苏丘府的天和地。
京城有圣上和福王,苏丘城中有阁老徐大郎。
苏丘上下不知圣上和福王,只知跟着阁老上天堂。
不听皇命不听宣,通倭偈越,盗税粮。”
此顺口溜一出,原本不想搭理这个疯少年的众人,无不对其怒目而视,呵斥谩骂声顿起。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首顺口溜太踏马的大白话了,不晓等到天晴,苏丘城内必定传扬的到处都是。
一首如此露骨的顺口溜,别说新帝登基,即便心胸再广,闻之也要怒不可遏。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有那脾气爆的,也不跟他废话,撸起胳膊作势便要当场拿下他。
然而那粗大的胳膊尚未挨着他,便听唐辰故意大声惊叫着跳开:
“杀官造反了,捉刀卫,封门,斩杀所有持刀者!”
“不要!”突被眼前混乱所扰的郝知府,惊骇的急呼出声,却为时已晚。
“轰隆”一声,惊雷动!
血色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