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请相信我。
拍卖会结束,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他痛苦地闭上眼,这才多久,他就再次弄丢了自己的爱人?时间线仿佛回拨到五年前,一切都是那么相似,同样的承诺、同样的背叛、同样的失败。
可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又不一样了,顾淮扔掉酒瓶子,玻璃砸出铛啷脆响。
那上面映出他骤然深邃的眼。
是,不一样了。
今时今日的他,不会再坐以待毙。
少年的臂膀已然坚实,生长出宽阔的羽翼,足以庇护所爱之人。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体在月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低声呢喃:“已经三天了啊…”
时间过的真快。
·
三天前。
“你说你,你跳下去干嘛?”沈亦之坐在顾淮对床,穿着一身白大褂翻看顾淮的病例:“你最近这身体真是…那可是重型枪械啊,你知道你是肉体凡胎,不是什么钢筋铁骨吧?”
“那后坐力是开玩笑的吗!”
任凭沈亦之如何喋喋不休,顾淮也只是靠在病床上,双目无神盯着某一处发呆,一个字也不回。
“……”沈亦之顿住了:“你…没事吧?”
顾淮刚醒不久,起来后只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候,就开始了漫长的沉寂,他在这说了好久,口干舌燥的,本以为顾淮只是受了些刺激不太适应才这样,这会终于咂摸出了些非同寻常来。
顾淮好像状态不太对…听说他自己跳下了高架桥,这不像是顾淮会做出来的事。
“你…”沈亦之凑近顾淮,上上下下打量他:“诶不是,你说句话啊!”
顾淮终于看向沈亦之,有气无力:“说什么?”
沈亦之被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什么?不是——”
厉时安都被人掳走了,这人不会是接连遭受刺激神经失常了吧?
“我精神很正常,”顾淮看穿了沈亦之心中所想,他闭上眼:“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沈亦之皱着眉盯了顾淮片刻,随后像是放弃了,他摇了摇头刚要走,顾淮又突然从身后叫住他,声音飘忽:“亦之…我真的做错了吗?”
沈亦之一愣,他回身看向顾淮,对方也刚好看向他,他居然从这位仿佛永远运筹帷幄、云淡风轻的友人眼里,看出了些迷茫和愁苦,伴随着深切的自责和……和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纠葛在一起。
他看不懂这其中代表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