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哪里肯服气,嚷嚷说:“你就凭这个认定我这珐琅彩是赝品,恐怕说不过去吧?”
李天明将彩盘翻转到正面,淡淡地说:“那是其中这一,大家知道珐琅彩的前身是什么吗?”
人群中马上就有人喊:“我知道,是不是景泰蓝?”
“没错,就是景泰蓝。”
李天明又说:“真正的清三代珐琅彩,是皇家把玩之物,釉色特殊,表面上的质感独特,可以说成是宝石感,金属感。”
“你们再看这件彩盘,有没有宝石感,金属感?”
围观的人似乎越来越多,说什么的都有,最前面的看得比较清楚,纷纷摇头。
“这件彩盘的釉色,虽然鲜艳,但形式上有点像是粉彩了。”
李天明最后下了结论:“所以说,这件所谓珐琅彩盘,一点都不旧,太新了。”
“新”就是在古玩市场形容赝品的说辞。
古玩界讲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所以话不能说得太露骨,免得双方都难做。
李天明这一番话把赵六这厮说的一愣一愣的,根本反驳不了。
围观者的渔轮走向也发生了逆转,看向李天明的眼神也变了,似乎看着一个古玩大咖一样。
这也难怪,虽然在鬼市,懂古玩的人不少,但真正能说出一番理论的玩家,可真不多见。
李天明也不再理会摊贩赵六,估计这家伙经此一“喷”,这两天都没办法摆摊了。
李天明刚往前走了没两步,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李天明回头一看,是个留着胡子的男子。
“这位小哥,看来是个行家。”小胡子男说。
李天明淡淡地问:“怎么称呼?”
“小哥就叫我大头好了,我们这边有点私货,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李天明注意到这个叫大头的说了“我们”,那就不只一个人了,很可能是个团伙。
大头知道李天明在担心什么:“小哥,你放心,我们可不干打闷棍的事儿,买不买,买什么,全看你。”
所谓“打闷棍”,就是道上的黑话,说白了就是带到一个地方抢劫。
李天明倒是不怕,毕竟自己对付几个小混混还是没问题的,不如就去看看。
“那行,带路吧。”
“好咧,小哥跟紧喽。”
说着,大头就扎进了人群里,李天明紧紧地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先是在路上走了一段,然后一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这胡同很窄,几乎只容一个人过。
穿过了胡同,又是一条小村路,左拐右拐,最后终于停在了一处旧宅院里。
宅院很普通,似乎就是一家农户。
大头推门而入,李天明自然也跟了进去。
谁知进了屋,里面却是另一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