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瞧见无边血海出现那一刻，司马长空突然一阵心悸，就像那些站在鬼门关前的生灵一样，此时，不过是换了一个位置，轮到他成为了那些人。
为什么？
这种感觉，只有站在全力出手的武圣面前才会有，而且，司马长空心里明白，之所以心悸，并非武圣的个人实力，而是鬼门关这个灵神面对上界法器在颤抖。
那是位格上的碾压。
现如今，面对这无边血海，却也有那种感觉，证明鬼门关在害怕，证明那个灵神在位格上对它形成了碾压。
怎么会？
心中有着疑问。
司马长空却不曾问出口。
逃！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只要不在这里被格杀，或抓住什么现行，能够顺利逃回祖地，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念头一动，司马长空就要遁入虚空真界。
此时，一个巨大的血海观世音法相手持玉净瓶从无边血海中浮了上来，她虽然一身血衣，从满是杀戮的血海中浮出，面容却大慈大悲，充满圣洁。
气息渲染之下，朱向东等人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此时，那些人才像朱向东那样有着虔诚之心，全心全意地信奉着血海观音，贡献出了香火信仰。
数百人的香火信仰加持，让站在一侧的顾夕朝感受到了变化，貌似多了一丝本源能量。
血海观世音法相出现，对司马长空也有着影响，不过，这个影响被鬼门关稀释了不少，也就达不到让他痛苦涕零，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的程度。
他的念头仍然能够转动。
于是，虚空真界开了一扇门。
司马长空携带着鬼门关便要钻入那扇门，进入虚空真界，只要跨出一步就能做到。
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顾夕朝已然消失在现实世界，先一步进入了虚空真界，现出了蚜虫的本体分身，堵在了那扇门的后面。
“啊！”
司马长空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
术武双修的他，身为先天强者，护身罡气却单薄得就像是一张纸，被蚜虫轻轻一撞便破裂。
撕心裂肺！
真正的撕心裂肺！
在那一刻，他和鬼门关的契约关系突然间断裂，鬼门关留在了虚空真界之外，他则进入了虚空真界，并非主动进入，而是被蚜虫一口吞了过去。
没有丝毫的抵抗。
甚至，连抵抗的念头都没有。
司马长空也就变成了蚜虫上的一根肉芽，被挂了起来，神魂也好，躯体也好，生命本源也好，全都被吞噬吸收，转换成了本源能量。
他，作为司马长空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不复存在。
遁出虚空真界，顾夕朝仍然保持着魏小宝的形象，他悬浮在空中，望着荼蘼了大半个天空的血海，鬼门关这个蕴藏着万千恶鬼的诡异空间正在无边血海中沉浮。
武圣之下第一人？
司马长空这个称号浪得虚名？
或许，他大部分的力量都和鬼门关有关，被切割之后，自身也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先天武者。
算不上浪得虚名吧？
那个鬼门关的确厉害，遭受碾压摩擦却也苦苦支撑，抵抗着不被血海观音体内的魔种彻底控制。
抵抗的时间也不短，足有四五个呼吸的时间。
顾夕朝将司马长空搞定了之后，它还在抵抗。
当然，抵抗的时间也不是很长，顾夕朝出来之后，两个呼吸的时间，黑色拱桥也就破碎开来。
为了不被魔种控制，这家伙选择了自爆。
鬼门关自爆，万千恶鬼也就被放了出来，发出了各种各样恐怖的吼叫，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倾巢而出，朱向东等人一旦被沾染，只有寥寥几人方才能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