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只摄魂怪盘旋于高塔之上,择人而嗜,冷血凶悍。
大卫跟在父亲的身后走进这座曾经属于黑巫师的恶魔之塔,来探望那位未曾谋面的亲叔叔。
关于二叔索尔芬·罗尔,父亲很少提及,母亲也讳莫如深。
于勒只跟他解释过身为食死徒的二叔是父亲心中永远的痛。
可即便再心痛,为了平安夜的这次探视,约翰还是去找了福吉,那条贪婪且懦弱的狗。
付出再多的代价,今晚也必须见到索尔芬,一家人难割血脉亲。
脚步声缓慢坚定,墙上的火把被点燃,一路上不时有犯人冲到栅栏边怒吼和恐吓。
更让人恐惧的是那些目光空洞,行尸走肉一般站在那看着你。
“哈哈哈——生人的味道!”
“咯咯咯——罗尔家的人!”
“桀桀桀——真是讽刺啊!”
……
大卫冷眼看着监狱里的犯人发疯,手里捏着魔杖,真想给他们来一发钻心咒。
“小巫师也敢来这里!”
一名披头散发牙齿满是污垢的犯人站在栅栏边,戏谑地看着他。
大卫微微皱眉,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没疯没傻的犯人,难道是新来的,还没有遭受摄魂怪的毒打?
“关你屁事——!”
“嘿!于勒!渣男于勒!”
“哦!约翰!好人约翰!”
对面牢房里也站着一名清醒的犯人,他高声喊道:“亲手把自己弟弟送进监狱的好人约翰!”
“闭嘴,小天狼星!”
于勒手指向调侃侄子的怪物,又瞪了一眼对面的混蛋道:“多洛霍夫,你还活着?要我给你来一发钻心咒吗?”
“求之不得!于勒!杀了我吧!”叫多洛霍夫的犯人毫不畏惧地喊道:“杀了我你住来这里!”
“怕死就当条狗趴在那,少罗里吧嗦的!”
于勒手指点向周围叫嚷的囚犯吼道:“真希望你们这些混蛋能够长寿,这样就能遭受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了!”
“那也包括你的哥哥索尔芬!”多洛霍夫阴笑道:“不过你要说狗,对面不就是条狗嘛!”
“闭嘴多洛霍夫!你没资格跟我叫嚷,你这条鼻涕虫!”
小天狼星喷着口水怒骂道:“你要试试我的拳头嘛!”
“好啊!来啊!我还想试试你的屁股!哈哈哈——!”
……
走廊里的污言秽语就像是外面的浪涛声不断涌进耳朵里,大卫只觉得这些人真是走运。
既然是罪大恶极,为什么不把他们跟摄魂怪捆在一起日夜吸食?
-----------------
“索尔芬,你还好……”
监室外,约翰声音有些颤抖地叫出了弟弟的名字。
监室内,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油污的男人蹲在墙角望着铁窗外的月亮发呆,好像已经傻了。
詹姆斯微微皱眉,满脸的心痛,大卫能清晰地感受到爷爷的颤抖,他此时此刻一定很不好受。
于勒和查尔斯将准备好的食物通过栅栏送进了监室,几人一言不发,面色沉重,气氛压抑极了。
任凭其他监室里的鬼哭狼嚎、惨笑怒骂,这一处监室却安静的可怕。
大卫仔细打量着二叔的侧脸,希望能看出一些熟悉的轮廓,城堡里已经没有了关于他的画像。
但在父亲的怀表里有一张长发微胖的年轻人笑着打招呼的相片。
最后还是于勒开口,将家族近期发生的事慢慢说给无动于衷的二叔听了,很慢,很仔细。
爷爷詹姆斯最先不忍,低着头转身离开,随后是父亲约翰和查尔斯,大卫站在叔叔身边直到最后。
在离开前,大卫的目光仍然在二叔身上,而呆傻的二叔木然转回头看向了他,眼里没有一点暴虐。
罗尔家族的人在囚犯们的“欢送下离开,索尔芬充耳不闻那些吵闹和咒骂,更没有看那些食物。
而是从窗外收回黯然神伤的目光,落在了胳膊上的黑魔标记。
-----------------
“嗨~美女,一个人?”
深夜的破釜酒吧有一种别样的热闹,无家可归的巫师把酒言欢,遮掩心中的孤独和寂寞。
酒吧老板汤姆最近不知怎么开了窍,竟然搞起了午夜特别节目。
白天这里依然是娴静舒适的小酒馆,但只要到了夜晚,这里就成了孤魂野鬼的聚集地,彻夜狂欢。
酒鬼们大声喧哗、吵闹,甚至时不时的互殴,惹来一阵嘲笑。
更有吞云吐雾的老巫婆聚拢在一起搞什么神秘的魔法仪式。
这里当然不乏吸血鬼的光临,更有其他精灵鬼怪欢聚一堂,彼此不算是很和谐,但足够控制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