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蓄家的祖坟,主要是他爷爷以及曾祖辈的。
他爷爷的坟墓,距离村子大概两里路左右,曾祖父、曾祖母是合葬墓,要稍远一点,大概三里路左右。
吃过早饭,带上从村子小卖部购买的“花卉”、香纸、鞭炮,黄蓄、黄宇、黄佳敬三兄弟就沿着山路出发了。
(这个年代上坟的“花卉”,并不是几年后的塑料、布料花卉,是用纸剪出来的。
很多是售卖这种“花卉”的老板、老板娘亲自剪的。
他们买的这些包括其他村民购买的那些,也都是村子里面的王叔跟他老婆前一段时间或者最近两天手工剪出来的。
这种纸质的“花卉”,看上去更加的有仪式感,黄蓄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了。)
几人去的地方,先是他的曾祖父、曾祖母的合葬墓那边。
他们去的时候,陶琦、钱凤琳两人也跟在了黄蓄身边。
那边都是山区,不通路,开不了车,他们只能步行。
不过清明时节,这种带着祭祖形式的踏青,路程不远,步行比坐车更有意思。
一路上,能看见一些松树上新长出来的松果,那些落叶树木长出的嫩芽,还有野果刺莓开着的白色小花,以及迎春花、映山红等花卉。
在看见一处大的刺苔丛时,黄蓄发现那里面有几个大的、胖嘟嘟的嫩苔,他过去掐了几枝,然后递给了陶琦、钱凤琳、黄宇一人一枝。
“你们不是想摘兰花草的嫩芽花卉吗?看见远处草丛了没,那里就有一株!”
往前走了不远,他指着一个方向,对两个女孩说道。
“好像真的是的!凤琳,你去摘吧!等会儿看见下一个,我再去摘。”
陶琦这样说,钱凤琳就走过去把那朵兰草花的嫩芽摘了起来。
亲自摘,要的就是那种体验感。
很香!远远的大家就能闻出来。
这边的环境好,很适合野生兰草的生长。
走了不远,二叔也看见了一个兰草丛,这个草丛要大一点,里面有两株兰草花的嫩芽,陶琦走过去把它们都摘到了手里。
山上野生的兰草很多,随便摘一点,就是满满的一大捧。
摘了一些后,她俩就没有继续摘了。
这个季节,也是蒲公英的花季,走着的时候,看见“圆团”,陶琦、钱凤琳二人也会摘着吹一下。
她们虽然都成年了,但还带着一些孩子般的纯真。
三里路左右的距离,在欣赏山区美景、摘一些花卉中不知不觉到了。
丘陵地带,坟墓通常都是在半山坡上。
这里是墓区,属于他们大队的管辖范围,但土地并不属于他们一个村。
附近埋着的逝者,大多数都是跟黄蓄曾祖父同一时代的人。
他们到的时候,方圆百八十米的范围内,远近有其他人已经在他们各自的祖坟旁要么跪拜磕头,要么正在烧纸或者已经放完鞭炮准备离开。
路过一处别人的祖坟,黄蓄听见了几个上坟的人谈话,他们说家里的祖坟被找蜈蚣的人挖了不少出来,都能看见一些还没腐蚀完的棺木。
对那些掏蜈蚣的人,相当的气氛。
不过没办法,没有人天天守在祖坟旁边。
这户人家经过商量,准备弄些水泥,沙石过来,把坟重新处理一下。
听他们这样说,父亲、二叔、幺叔也担心他们爷爷、奶奶的坟墓被人挖出一部分。
不过还好,到了坟墓的位置,那里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他曾经还听一些人说过,因为地理环境的改变,有些人都不知道祖坟的具体位置,只是按照别人指的地方,确认了大概的方位。
每年在田地的某处地方、池塘边上、果树林某个角落、路边的一处位置等随便烧点纸祭奠一下。
而这样的情况,他并非没有见过,不仅仅只是听说。)
在黄蓄的印象中,曾祖父、曾祖母的合葬墓,在差不多十年后的建设中,被要求迁坟了。
后来迁到了爷爷的坟墓旁边。
迁坟后,上坟就不用跑两处地方了。
自己重生之前的那一年,他还去给祖坟上过坟。
现在想起来,历历在目。
今天到这边上坟,他觉得又是一个轮回,好的轮回。
毕竟曾经这个年龄,是没有带着像钱凤琳跟陶琦这样漂亮的女孩一起过来给祖坟上坟的。
估计以后还会带着姜怡、白婧、徐珍贞过来。
跟曾经相同的场景,就是在找到曾祖父母的坟墓后,黄佳敬兄弟三人,还是那样,在他们爷爷奶奶的坟前,先清理了一下坟面上的杂草、杂树。
然后恭恭敬敬的在坟头上面插上了绑在棍子上的纸剪“花卉”。
(当然,黄蓄、黄宇也没闲着,同样上前帮忙清理着。
每年也就是清明时节过来上坟有时间简单的清理一次,其它时间,基本上是不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