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一回事啊。”
瓦尔莱单手提着面前的骑士,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他眯着眼,松开抓着骑士的手,随手一刀砍去。
附着在魔剑提尔芬上的魔力,连带着钢制的护甲,将骑士劈做两半。
在他的身后,是铺了半条街的,教士、骑士与武装平信徒的尸体。
最初,他是不愿插手这些宗教势力间,狗咬狗的死斗的。
但,作为边区中的边区,16/17区甚至没有王宫骑士限制双方的行动。这里的战斗,迅速演变成了在整片街区巡回的机动巷战。
如果说长老会的教士们,多少还算关爱这里的底层流民,哪怕要丢火球,也尽可能避开了有人的地方。
那,教会的教士和骑士们,就真的没拿这些受苦受难的流民当人了。
当长戟见血,烈焰与明光灼烧瘫软在地的流民时,常年挂在瓦尔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既然已经没有其他会受影响的目击者了,那我稍微在阳光下活动一下,也无妨吧。
这里已经没有应当享有自由意志的人了。
第三者乱入战场,让激战的双方都举足无措。
尽管同时被双方攻击,但感受着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敌意,瓦尔莱反而感到松快了些。
对的,就是这样。
轻蔑我,敌视我,仇恨我。
一如你们对那些最底层的流民的态度。
这样,在我抹去你们之间的差异时,还能更好受一些。
瓦尔莱身随心动,动作姿势,远超常人理解。
他手腕轻挥,刀刃飞舞。
在魔剑面前,骑士与神术者、教士与平信徒、凡人与超凡者,所有标签化的群体间,几无差异。
厚重的甲胄不能阻止刀刃哪怕一分,法术的护盾被魔剑瓦解,试图干涉、束缚他行动的超凡伟力,更是无法撼动他那承载愿力的躯体丝毫。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半条街四十几人,全数身首异处。
魔剑提尔芬贪婪地吸食着鲜血与魔力,萦绕其上的阴煞咒力愈发浓郁而活跃。
“安分点。”
瓦尔莱轻声一句话,魔剑提尔芬仿佛被裹了个严严实实,魔力波动戛然而止,宛如一把最普通的附魔剑。
他随手解散魔剑,将其转移回异次元空间,独自走在尸山血海之中。
既然教会那群疯狗,已经亮出獠牙,嘤嘤狂吠了。很难想象,试图阻止我的于连,在这么大规模的骚乱中,无所作为。
他之前是追查长老会教士遇害一事,才找到我这里的。那么,不妨假定他在这场冲突中,与长老会一方站在一起了。
如此一来,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他多半,是要去“擒贼先擒王”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没叫我呢?
诛杀首席主教、清剿大教堂这种事,怎么能不叫上我呢?
我是该给他个惊喜,还是……
瓦尔莱托着下巴,双眼微眯。
“……算了。就算他真要去斩首,应该也不会是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瓦尔莱昂首远眺。在街巷尽头,一小群由宗教骑士带领的部队,正越过街角,看向这里。